【行余荐读】张颔的广大与精微

 

因同邑所出,又有较类似的热爱,我也有过几次与张颔先生的接触,但由于自身学养过于简陋,年龄也相差太远,难以有效的请益。...





张颔先生的广大与精微
——《作庐风华》再读

因同邑所出,又有较类似的热爱,我也有过几次与张颔先生的接触,但由于自身学养过于简陋,年龄也相差太远,故难以有有效的请益。

我也有站在张先生背后、侧身张先生椅旁的照片。当时没有张摄影师的随行,照得一点都不好看,不好意思往外拿了。唯一能拿出来“晒图”的仅有张老曾亲书的斋名,因为有这个荣耀,本拟改写的斋名一直用到现在。





张颔先生题:祈庐

张老今年元月弃世了,纪念文字已经非常多了。一同老去的日子里,只从外围看到张老近二十年来逐步为社会所共知和重视,着手他代表的文化建构相对容易了许多。原晋中文化局局长、介休市副市长王融亮曾经的提议也可能得以实现,我先说说其他方面的情况吧。



我没有亲眼目睹张颔先生的笑容,却从韩石山著《张颔传》中,从靳忠主编《作庐风华》中听到了他的笑声。那些谐趣的情调他自己也别有会心,自况为“淳于”“曼倩”。虽然自己小时候“没眼识”,后来却定不喜欢全无趣味之后生。

文化人的情趣一般总比较小,张颔号“作庐”,这个“作”字当下有个特别的语境,这个温婉的架子张先生也每每端着。近些时,每与欧阳宁明教授交换为张老塑像的意见,如果真塑的可亲一些,有一张老人抱猫的坐像能够有所象征,其子崇宁也似乎较中意这张。但最终没有采用,猫的身形不好在铜塑中表达。2013年晋宝斋举办王绍尊、李炳璜书画展,张老绘“见背”图当观展感言,这只背蹲的猫儿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围巾。






与景仰的人未必宜于对话,我常读张先生的传记与各种著作,最多的是书画作品,许多手稿、便条、信函则更有趣味。和学者拉家常觉得是浪费人家的时间,没有共同话题则尴尬难忍,过低水准的提问也许招来蔑视,对等的会被以为是挑衅,还能如何愉快地……我一般会远远地看着。

书是非常好的媒介,其小便条更类于傅山,多有启发,而颇见性情、智慧,不停地闪烁着辉光。






《作庐风华》无疑是编辑最美的一册。从《作庐风华》来看,书画是浅显的途径,是张颔先生与世俗相接的渠道,高深的学术难以高攀,书画往往透着亲和。此书因出于版式美观的考虑,对作品只具年而未以编年排列,而收入的器物、书信,更使全书文献化、立体化,大大高明于一般的作品集,使我们更能多维度感受到张颔先生的人生。



张颔先生动手能力很强,某种程度上他简直是一个高品位文创产品的设计师,旋栻、无影塔、工尺谱、司南龟,甚至片瓦朱书,皆有腐朽神奇之变。近日三余堂姚强金石传拓展,将展出张老生前所持筇竹杖拓本一帧,杖首有张老题识,亦别有一趣。

唯冯其庸题字未佳,冯字有粗豪气,视其面貌色为性情中人,夫子之传,实赖子路之力。张颔先生死,书友吴泽留意说未见中央台播其讯息,冯死则当时即播,故质疑张老声望。冯居享华,所研以红学,政治之前一个条件占优势,通俗上后一个条件占优势。张先生根基虽佳,枝叶丛蔽,验之不朽,尚待将来。张老殁五日,冯老谢世,其所与挽联尚在记忆中,亦奇缘绝世之谈资。

艺术家与学者都有细节上的注重,但又不尽相同,艺术家往往敏捷,而学者往往缜密,张颔先生则似乎兼而有之。他设计制作的无影塔模型,黝黝朴朴,宛若古器,而鉴理裁度,正合天文。诸如此类,似有无穷巧思,观者往往爱不能释,起觊觎之心。






张颔先生制无影塔

张颔先生的志向很大,曾自诩“勒字于金,著文于石;星辰在掌,易象在胸。”按老百姓的话说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晚年曾录赵明诚《金石录》语:“有饭蔬衣綀,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其一生所践行,无非如其志而已。

李德仁先生曾为张老画像,张老题以四字——“眇明内视”,完成其志向的重要一点,不是不屑他顾,而是专注自审,自个儿较劲,自个儿愉悦,自个儿明镜似的。

学者游行于六合,在不同智慧间穿行,他们择取的世间法,多是具有参照人生作用的大乘法,这种价值我先从张先生的书画中,从《作庐风华》中看到了。
作者:郝继文,别署:祈庐
行余书社顾问,现供职于介休市政协。
责编:冯鑫磊     审核:郭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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