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医生荣获2019诺贝尔奖,“医学界”刚刚采访了他……

 

“医学界”,700万中国医者的精神家园...





能让semenza教授对临床工作与研究工作,产生这样的认识,所需要的沃土,恐怕同时也是培养,诺奖得主的沃土。

不少人知道2019年的诺贝尔,生理医学奖颁给了三位“科学家”,但是这其中和临床医生,有关的故事却被大家忽略了:其中一位获奖者曾经,是儿科医生,而且和中国的研究者,关系匪浅……

为了一探这个故事的究竟,“医学界”联系到了这位临床医生——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遗传医学教授(Professor of Genetic Medicine)Gregg L. Semenza。通过“医学界”,他向中国的同行们讲述了,这条通向诺奖的学医和科研探索之路。

诺贝尔奖官网发布的属于Gregg L. Semenza的获奖者页面
为了研究而学习临床医学


与大家熟悉的“学临床医学以后要当医生”的印象不一样,semenza教授在踏入临床医学的殿堂之时,早已心有所属——他从高中开始,便对生物学感兴趣,而大学阶段又对,遗传学情有独钟,进行研究工作是他早已,立下的志向。

和临床医学结缘,是由于大学时,一位亲友家出现了唐氏综合症患儿——这个案例引起了他对医学,遗传学的兴趣,也让他有了同时取得医学遗传学和,临床医学双博士学位的想法。又由于遗传疾病大多在,出生后不久发病,进入儿科学习也成为了semenza教授完成,志向的合理选择。

攻克M.D.与Ph.D.,他花了6年时间。与绝大多数同行一样,这6年里他非常忙碌。谈到做临床医生的,巨大工作量和压力,Semenza教授深有感触。

他告诉“医学界”,在当年,美国还没有限制医生每周,工作小时的相关规定,因此他们当时甚至比如今的医生,工作压力更大,更为繁忙。不过,这并不是在炫耀。相反,作为过来人,semenza教授对如今美国能够限制临床,医生的每周工作时间,降低他们工作量的,上限这一点感到欣慰。

降低工作量除了能让医生得到充分休息从而,保证患者安全之外,Semenza教授还犀利地指出:

“医疗行业是对社会,非常重要的领域,显然我们都希望最,优秀的人才进入这一行,但如果这份工作,过于繁重和艰辛,那很可能优秀的人才会,选择其他可以轻松生活的工作领域。”

这一判断与中国近些年对医学院生源和,医生人才培养的担忧不谋而合——高工作量、紧张的工作环境,在中国已成为影响,优秀学生报考医学院,影响优秀毕业生坚持,从医的重要因素。

同时,semenza教授的职业规划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值得思考的视野——他选择学习临床医学、完成儿科医生的培训,从来不是为了当医生,而是为了更好地帮助他理解他,的研究工作。

这对中国医生和医学生,来说实属罕见。在中国,很少有人为了把研究做得更好而,专门去读一个临床医学学位并从事一段时间的临床工作——能让semenza教授对临床工作与研究工作,产生这样的认识,所需要的沃土,恐怕同时也是培养,诺奖得主的沃土。

“临床工作为我的研究,工作提供了宝贵的观点。”Semenza教授认为,他的研究工作和临床工作是,相辅且统一的,“我们做研究是为了,理解人类的生理和疾病,我希望它能发展出新的,疗法或者药物来减轻人类的病痛。无论是临床还是科研,我们终归都是为病人服务的。”
中国研究者也非常优秀
在成为诺奖得主之前,Semenza教授在约翰·霍普金斯的研究室就已经,有着各国研究者的身影了,其中不乏中国研究者。

据J Clin Invest. 2016年11月份的一份采访,Semenza教授的第一位博士后研究员就来自中国,他甚至参与发现了本次因获得诺奖,而大热的hif-1。对于这位名叫Guang Wang的博士后研究者,Semenza教授也毫不吝惜他的赞扬,他称赞Guang Wang做过的每一项实验“从技术的角度来说,都是有效且漂亮的”。

这位诺奖得主对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教育背景、不同文化背景的同事,表现了热烈的欢迎,他向“医学界”解释,“这是由于大家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去看问题,提出更多的观点和方法,这样对于单一问题来说,增大了我们找到解决方案,的几率。”

Semenza教授与实验室团队和同事们一起庆祝获奖
而这些来自他乡的同事所展现出的训练严格的职业素养,对科学事业的投入,对研究的执着,都令他印象深刻。
三十年,专注磨一剑
诺贝尔奖官方网站上,给出的2019年生理医学奖,颁奖理由是“发现细胞如何感受和适应,供氧量”。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热起来的EPO基因和HIF-1又到底对医疗有什么影响?

2019年12月7日,Semenza教授在瑞典发表诺贝尔生理医学奖获奖演讲
Semenza教授向我们讲述了这背后的故事。

如前所述, Semenza教授钟情于医学遗传学研究。1990年,他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工作时,依然怀抱着这一研究志向,当时他对人类发育中的,基因调节这一研究领域最感兴趣,因此选择了研究胚胎时期在,肝脏中表达,但是出生后却在肾脏中表达的,某个独特基因,也就是这次通过,诺奖一下走红的“EPO(促红细胞生成素)基因”。

起初,通过制作携带人类epo基因的转基因,小鼠动物模型,他确认了人类epo基因对小鼠有生理,影响在这个基础上,Semenza教授和团队辨识出有一段DNA能够控制低氧环境中EPO基因的表达,同时假设存在某种蛋白在这,段dna上并能增加epo产量,这种蛋白也就是现在成为热点,话题的hif-1(缺氧诱导因子-1,hypoxia-inducible factor 1)。它与细胞的氧环境关系极大,会在细胞缺氧状态时呈现,但在高氧水平的细胞中缺席。

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Semenza教授注意到,HIF-1不仅局限于与EPO有关的细胞,它在所有细胞处于低氧水,平时都会出现。这个发现使得研究的,道路一下子变得更为宽阔了——到目前为止,已知HIF-1在低氧环境下控制着人体当中不同,细胞的超过4000个基因。



semenza教授将一张27年前印制的小胶卷,捐给了诺贝尔奖博物馆,这个小胶卷标志着,他的团队发现hif-1的关键

那么,这个控制着基因又受到细胞氧,环境影响的hif-1,和疾病治疗的关系在哪里呢?

Semenza教授在研究当中也考虑了这个问题,在过去的15年当中,他和团队探索的,领域之一就是hif-1和乳腺癌转移之间的关系。在探索中,他们锁定了另一个核心角色——癌症干细胞,这种细胞具备无限次分裂,的潜能,而其他的癌细胞则,只能分裂有限的次数。

显而易见,癌症干细胞在肿瘤的,生长中至关重要,那为什么经过治疗后,的患者肿瘤会复发?Semenza教授认为很可能是由于治疗后残留了存活下来的癌症干细胞。通过研究他发现,HIF-1能激活一些对癌症干细胞的产,生有贡献的基因。

对细胞的观察也验证了,这一结论,如果将细胞置于低氧环境下,经过几天,非癌症干细胞会,转化为癌症干细胞。Semenza教授推测,在癌症组织当中存在的低氧,区域就是癌症干细胞聚积的位置。

此外,近些年癌症研究领域,不断涌现一些关于“癌细胞如何避免被免疫系统,杀死”的发现,Semenza教授注意到HIFs在这个环节中也扮演者重要角色,HIF-1控制着一系列通过不同机制让癌症细胞,回避免疫系统的基因。

考虑到HIF-1在癌症干细胞生成和癌细胞回避免疫系统,中提供的帮助,Semenza教授认为如果下一步能够开发出HIF-1抑制剂,对癌症治疗将大有裨益。

而这一步也已经有人在做,Semenza教授透露,目前针对HIF-2的一种肾脏肿瘤药物已经进入,ii期临床试验,在I期临床试验中,这种药物已经展现了良,好的安全性。同时,他和团队也在筛查抑制HIF-1的化学物质,以便从中找到新的抗癌药物。

1990年到2019年,从EPO基因到HIF-1的临床前景,Semenza教授的研究逻辑连贯而专注。

在近30年的科研事业中,Semenza教授也遇到过研究上的困难。他告诉“医学界”,破解这些难题,主要得益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其他团队的,同事。

许多自己团队在技术上难以突破或者,实现的操作,都依靠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其他研究者的,帮助而得以完成。



在诺贝尔颁奖典礼的演讲中,
Seme
nza
教授感谢了他的高中生物老师 Rose Nelson 和一众导师、同事、博士后和学生,包括前文提到的Guang Wang

“总有一间实验室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这是我选择在这儿工作,的主要原因。”Semenza教授说,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认为我无法在其他任何地方复制,我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所取得的成就。我认为约翰·霍普金斯是最适合,做研究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着最伟大的,同事们,还有最强的合作观念。”

本文首发:医学界儿科频道

本文作者:姜飞熊

责任编辑:李兴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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