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与汉语

 

长期以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的励学巧言便是用来诱使人们去发愤苦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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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文的也好,学中文的也罢,对教材的选用总是很当回事。因此各种教材应运而生、争相斗艳。出书在这世道也是很具商业性的,为了卖得好,给教材取名当然就得郑重其事。但有时又不免有摆噱头,或弄巧成拙的。譬如我们现在用的教科书叫《标准中文》,为何要冠以“标准”呢?不得其解。难道人们在选用中文教材时还需留心有“标准”中文与“不标准”中文之分吗?加上个“标准”字样,无非想突出它的权威性罢了,真是用心良苦!

其实最有意思的是《快乐汉语》,因为我实在不明白“快乐”与“汉语”有何相干,如何理解?如果说“标准中文”是偏正结构,用英文来理解便是“Standard Chinese”,这好懂。但要是“快乐汉语”也是偏正关系,那不就该理解成“Happy Chinese”?这下可好,拟人化了,真费解!不懂就试着去猜吧!《快乐汉语》是否能让教它或学它的人感到快乐?还是这书里面的汉语会让人感到快乐?总不会这是本笑话、喜剧连篇的教科书吧?

我想一本正经地说“快乐汉语”,还真是一例“逆喻”(oxymoron),因为“快乐”与学“汉语”实在有点矛盾。我以为学汉语就像读书学习一样,本身是件很艰苦的事,不然为何要用“快乐”来安慰人们呢?我们的文化里一向有“苦读书”的说法。记得小时候熟记的那些用来励志的读书箴言里,不乏“苦”字,什么“少壮不经勤学,老来方悔读书迟”、“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做舟”等等。还记得在那电影不多的年代里,一部《放学以后》的美术片里有一个在校门口卖糖的老头黄一郎哼着的那段顺口溜:“读书苦、读书难,读书有个啥用场;糖儿甜、糖儿香,吃吃喝喝喜洋洋”颇具诱惑感,至今未忘。不管此言如何消极,却道出了读书之苦。

说到苦,不禁想到吃苦瓜。我从小就会吃苦瓜,只因为父母是广东人。(插一句,旧时的上海菜市场是很少有苦瓜卖的,那时的大多数上海人不懂得去吃那苦玩意,好多人连苦瓜见都没见过。我们四川北路菜场有卖苦瓜,是因为我们弄堂对面的永安里聚居着任职于旧上海永安公司的广东人吃客。)每当我家饭桌上出现苦瓜肉汤时,爱管闲事的邻居总要前来议论一番:这么苦怎么吃得下去,同时又忍不住要来尝一口。可这苦瓜还没到舌尖,就给吐出来,并发誓再也不要吃了。到后来会看书报杂志时,我发现苦瓜是一身宝,好东西。当了解它的益处之后,就越发喜爱吃,吃到有一种甘甜回味的境界。这一路也就吃到了异邦。同样的,一些中年妇女之所以能乐意地喝连我都不敢喝的苦丁茶,必定是为喝后便可瘦身美容所产生的喜悦所驱使。她们有动力,动力让她们甘愿。

话又说回来,确实有智者能发现苦中有乐,并在苦中作乐。苦就是苦,这是客观的。但是他们的主观认识改变了他们对苦的感觉。他们吃苦是有动机的,即苦尽甘来的信念。长期以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的励学巧言,便是用来诱使人们去发奋苦读的动力。

我们家长、老师所关心的当然是孩子们的快乐成长、今后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我们要意识到幸福快乐不是我们所能给的,而是要靠他们自己通过努力去寻找、去创造的。我们的职责是努力帮助他们去培养树立自己的远大理想。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苦的就是苦的,不应回避,而是要去正视。这就如同劝人吃苦瓜,岂能把苦的味道说成是甜的呢?当我们认定孩子们应拥有什么的时候,我们面临的选择是,拱手送上呢,还是引导他们去意识自己的所需,从而自己去获取呢?归根结底,这是教儿育女哲学的根本区别。这件事上,老毛他老人家的话依然管用:“……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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