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成文宪法二三事

《北航法学》2015年第1卷围绕不成文宪法这个中心议题展开。美国、英国和欧盟三个视角的层层递进使得讨论相映成趣。从历史视角观察成文宪法与不成文宪法的互动关系让我们对“生成中的欧盟不成文宪法”有了更深邃的审视。...

编者按

本期小编：马允版权以及编者

原文载于翟志勇主编，《北航法学》2015年第1卷，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5年。感谢编者授权推送。

编者简介：

翟志勇，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公法学、法理学。刊首语这是一个成文宪法的时代，任何不成文宪法的研究，都无法回避成文宪法的主导性。无可否认的是，宪法文本之外的习俗、惯例及其他规范对于政治权力的运作以及公民权利的保护，确实起到重要作用，但任何一个现代国家的宪法主体一定是由成文的宪法规则支撑起来的，无论这些成文的规则是否名叫宪法。不成文的习俗和惯例仅仅能够在成文宪法规则之外的有限空间内运作，并且受到成文宪法规则的制约，否则成文宪法便是一纸具文或徒有虚名。因此，不成文宪法研究的核心并不在于那些真正不成文的习俗和惯例，而是成文宪法的实际运作及其与成文或不成文规则之间错综复杂的互动关系。

在成文宪法之外研究不成文宪法，并非英国特有的传统，这是成文宪法时代普遍的学术趋势，成文宪法的开创者也在所难免。美国一直存在着研究不成文宪法（或者说高级法、基本法）的学术传统，早期的经典研究如Christopher G. Tiedman, The Unwritten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A Philosophical Inquiry into the Fundamentals of American Constitutional Law（New York: G. P. Putnam’s Sons, 1890）；Emlin McClain, “Unwritten Constitut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 Harvard Law Review（Vol. 15, No. 7, 1902, pp. 531～540），William B. Munro, The Makers of the Unwritten Constitution（New York: The Macmillan Co.,1930）。近些年的重要研究如戴维·斯特劳斯的《活的宪法》（毕洪海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劳伦斯·却伯的《看不见的宪法》（田雷译，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阿希尔·里德·阿玛的《美国的不成文宪法》（America’s Uwritten Constitution: The Precedents and Principle We Live By, New York: Basic Books, 2012）。这些研究所揭示出来的成文宪法时代的不成文宪法，比起英国的不成文宪法来，对中国的宪法学研究具有更大的意义。但是，无论英国还是美国，任何有关不成文宪法的研究，必须置于历史的脉络中，如此才能呈现出不成文宪法在不断流变的观念中的本质属性和特征，从而避免一家之言遮蔽了我们发现真理的眼睛。

本卷由两个主题构成，第一个主题集中关注不成文宪法问题，主要是美国的不成文宪法的源流及其内涵，特别是成文宪法与不成文宪法之间的互动关系。同时，也关注了英国不成文宪法得以生成的理论和制度基础，特别是议会主权与不成文宪法之间的内在勾连。本卷第二个主题是哈贝马斯有关欧洲宪法的思考，如果我们以英国不成文宪法的传统概念观之，欧盟当下正处于不成文宪法阶段，欧盟试图创制一部成文宪法，但诸多的原因使得这一构想始终未能兑现，欧盟一系列的宪法性条约和协议实际上构成了欧盟的不成文宪法，也在创造着一种新的宪法范式，这种新的宪法范式将介于国际条约和传统的主权国家宪法之间，需要我们认真对待。因此，我们接续哈贝马斯的思考，审视一种生成中的不成文宪法状态及其未来的走向，特别是其在新的政治秩序构建过程中的作用和意义。主题研究：不成文宪法

托马斯·格雷：我们是否有一部不成文宪法？  （田雷译）

苏珊娜·谢里：国父的不成文宪法 （都督译）

厄内斯特·A.扬：宪法之外的宪法 （费娜译）

埃姆琳·麦克莱恩：美国的不成文宪法（孙超然译）

巴普洛夫·埃勒费瑞阿迪斯：议会主权与宪法  （马允译）主题书评：哈贝马斯《关于欧洲宪法的思考》

周林刚：再评哈贝马斯的欧洲宪法论

刘刚：没有国家的宪法——评哈贝马斯《关于欧洲宪法的思考》

许小亮：世界主义宪法的政治构想

张绍欣：《关于欧洲宪法的思考》之精神背景

 文章信息

作者：翟志勇等

本期组稿编辑：马允

本期责任编辑：罗浏虎 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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