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职场变形记 第四章  父爱母爱

第四章父爱母爱“你还记得你高考那年我去兰州做项目吗？那次时间特别长，爸爸在那边一去就是三个月。期间，...





第四章 父爱母爱“你还记得你高考那年我去兰州做项目吗？那次时间特别长，爸爸在那边一去就是三个月。期间，刚好碰上大学二十年毕业聚会，地点就设在古城西安。二十年的光阴再次回首，真的是很不容易，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年青的时光。“父亲的表情有些变幻不定。

“同学会上，我见到了一个叫陆可的老同学，她你也见过，就是你高三那年到咱们家做客的那个阿姨……她是我大学期间的女朋友，但我们都是委培生，将来也不可能在一起，约定了毕业就分手，后来爸爸回到了上海，她回了成都，从此再无联系。说实在的，爸爸对陆可当年的感情也并不是作伪的，造化弄人，当时的人才环境不像现在这样开放，我们所以根本无从选择。再见到她的时候，爸爸才知道，她在毕业没多久就辞去了工作，下海做起了生意，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结过婚。“

小曼对那位陆阿姨倒真的很有印象，那是一个集温柔与干练于一身的美貌女子，才华横溢，大方得体，简直就是完美女人的典范。当时小曼奇怪的是，母亲的态度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言语行动间处处透露着敌意，这一度让小曼感觉母亲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却没有想到，并不是母亲多心，却是自己太懵懂。

“当时大家喝得都很多，开起玩笑无所顾忌，我以前是班长，大家都叫她班嫂，所以这种玩笑自然是首当其冲地冲着我们来了。我本来不肯的，但陆可却叫我不要破坏了气氛，所以也就只好草草敷衍，当然，从始至终，我都尽可能地保持着分寸。”

“毕业聚会第二天，我就离开了西安回到了兰州。回去两个星期后，电话响了，是她。她说她到兰州出差，知道我在这儿，想要请我吃饭。我隐约觉得不大对劲，但就算是个普通的老同学吧，我也不能就躲着不见。见面后她说她在兰州也是个长期项目，有些施工方面的东西不懂，要请教我，我也就爽快地答应了。我当时住的是宿舍，她时常带着些文件来问我问题，有时候还来帮我整理整理房间，我拒绝了好几次，她却落落大方地说老同学帮点忙应该的就当是我解答问题的报答，让我别多想。陆可表现得的确极为正常，反倒是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总会想到过去，我知道时间再长下去，我就难以自拔了，所以我紧急调整了这个项目的管理路线，几乎是逃着回了上海。“

“回来以后，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大概两三个月以后，她就来到了上海，说凑巧要到时 上海来竞标项目，因为对上海工程市场不熟，人生地不熟地只有找我帮忙。虽然她理由找得极好，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可她不正面表态，我总不能直接去说。我想，她不能一直待在上海吧，只要她走了，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可是，没有多久，一天晚上我回到家里，你妈妈就跟我发火说我在外面有小三，我都懵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天我同学聚会的光盘送到了家里，你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打开看了，结果就看到了我和陆可的视像资料，你妈妈看了气急败坏。一心认为我有了出轨的行为，要马上和我离婚。我好说歹说，甚至放大视频图像一点点给她分析，她才说看在你的面子上相信我们只是逢场作戏。”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陆可突然哭着找我，说她的公司有个项目审批被押后了，资金链出了问题，急需一笔款来救急，请我一定要救她，她这辈子这个公司就是她的全部，她失去了就活不下去了。这个项目就是她一直请我帮忙辅导的项目，我心里清楚，项目手续都很齐全、项目规划也很合理，只是因为碰到政策调控换档期，所有项目都暂缓报建才被押后的。但是这一暂缓，陆可原来的计划就全被打破了，银行贷款到期无法偿还，又借不出新的贷款，眼看就要破产。这个时候，只要有资金能够把银行的欠款还上，等项目解冻，她就能成功复盘。这个项目条件非常好，十分有诱惑力，她希望我能够入股，先注资，在未来的收益上大比例倾斜我。”

“从理智上来说很简单，这个项目迟早是要批出来的，风险并不大，但收益却十分可观，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但从感情上来，我既想帮助她度过难关，又怕你妈妈胡思乱想，所以没有马上答应她。我左思右想，这个项目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让公司在业务上有一个大的转型，决定要投这个项目。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妈妈不开心，这个项目原理上周期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你妈妈也从来不过问我公司的业务，所以我决定先瞒着她，她不一定会知道，就算是以后她知道了，这个项目多半已经完成了，事实胜于雄辩，比我当时去打任何包票都强。“

“事情刚开始很顺利，我在和她合作前也把感情的事情说开了，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家庭，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仅限于商业伙伴，她也认可了这一点。我们签了正式的合作协议，我把款打入了她公司的账户，她的项目没多久也解冻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在我们即将收获果实的时候，验收环节出现了问题，项目被指一项关键指标不达标，迟迟通不过验收，我和陆可都很着急，分头想办法。大概是我太紧张了，你妈妈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我不想再瞒她，于是对她合盘托出，她无法原谅我的‘欺骗’，逼我离婚，而且要我净身出户。一方面，我的公司注入陆可公司的这笔钱资金量比较大，我一时间不可能一穷二白地从头做起，另一方面，我也怕影响你的学业。后来还是因为你，你妈答应给我过渡三年，签分居协议。三年后她可以随时把我赶出家门。房子都是她的，这期间银行的钱我可以使用，但必须争得她的同意，并且保障在银行的存储不低于500万，日常的开销由我负担，等我们离婚的时候，存款给我留50万元，其它都是她的，你，也是她的。“

“可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是你们的财产！”小曼一脸茫然，本能地反击。

“是的，可是我们都不想伤害你。最痛的就是这种拉锯的过程，我们希望等让你感到痛的时候，这种拉锯已经结束了。你妈妈和我为了不让你感觉到我们之间的问题，要尽量少减少三人在一处的机会，所以你妈妈开始找各种借口往外跑，我也有意识地和她错开回家的日子，所以这些年，还好，你应该还是无忧无虑地成长着的。”

“你们这种时候倒是相当一致了。”小曼冷冷地说。

“那么，你和妈妈刚才打电话是说要正式办离婚，分割财产吗？你不是把钱都给妈妈了吗？为什么她还那么激动。”小曼问。

“最近项目有所转机，我需要一笔钱去周转这件事情。所以……“父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跟你妈商量，要提300万存款出来。以后有了钱我还会补上的。但是她很敏感，联想到协议快到期了，所以很激动。这种时候是很敏感。可是公司是我经营一生的心血，我不能不救。有这300万做周转，我还是有信心把公司救活的。“

“你当时给陆可注资时不也是有信心吗？“小曼说，”难怪妈妈这样想，我都不信。“

“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走这一步的，我会再想办法，但你妈妈这两年在外面的活动经费开销太大了，我也开始支付不起了。刚才情急了一些，话说重了。你要相信爸爸，你们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爸爸不会害你们的。“

“那么，你并不打算，放弃妈妈？”小曼心中升起一线希望。

“当然了，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够舍弃。这么多年，虽然你妈妈性情大变，也全是为了这个家，我不会这么绝情，小曼，我其实真的不想跟你讲这么多，但既然你听到了，我就索性说开，省得让你胡思乱想，爸爸向你保证，就算你妈把我赶走了，爸爸也绝不会和陆阿姨在一起的。”父亲用手指擦了擦小曼渐渐有些干了的泪痕，充满怜爱地说。

“爸爸，我……”小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刚才还是对爸爸有着很恶意的猜测的，此时听爸爸的一番解释，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么，妈妈她……到底怎么想？”

“其实，我觉得你妈妈是明白的，只是她觉得很委屈，想要惩罚我，我也的确是该惩罚。小东西，让你白流了这么多的眼泪，是爸爸不好。”爸爸刮了刮小曼的鼻子，说：“好了，不早了，不吃了的话，咱们走吧。爸爸今天也不回公司了，咱们一起回家住，”

蔡阿姨火锅店离小曼的家只隔着一条马路，爸爸让小曼自己先回家，说他要去取车。

小曼打开灯，鹅黄的灯光倾泻而下，瞬间使小曼冰冷的心舒缓了很多。不知为什么，虽然是空无一人的房子，但还是给她了一种家的慰藉和温暖。虽然是家里很少有人住，但妈妈怕小曼回来冷清，每次出门的时候还是将钥匙留给了做家政的沈阿姨，要沈阿姨每周五、周一过来，周五下午打扫卫生，摆放鲜花，并给小曼在冰箱里准备她喜欢的饮料和零食，周一早上来把剩下的食物收走。以前小曼觉得妈妈这是摆贵妇谱，太过矫情，这个晚上突然有着不一样的感受。那个看起来跋扈张扬的妈妈，是在用着每一个毛孔在呵护着自己啊——这个晚上对于小曼太过耸动，小曼的心像缺了一角样的难受，可是这一时却像有一只温暖的熨斗在慢慢地熨帖着她的心。

正出神间，父亲回到了家里，看小曼正在发楞。忙叫小曼：“小曼，快过来，爸爸知道你今天没有吃好，刚路过街角的时候看门口的茶餐厅还开着，给你叫了一碗你最喜欢吃的鱼片粥，我再给你在微波炉里热热，你快趁热吃了吧。“

小曼的眼睛一阵发紧，那家茶餐厅是在小区后的一条小巷子里，爸爸的车根本挤不过这家茶餐厅前的马路，更谈不上顺路。爸爸一定是放了车又出了小区专门去买的。小曼闷闷地嗯了一声，走到爸爸身边，将头软软地依靠在爸爸肩上。哽咽着说：“爸爸，不要答应妈妈离婚，妈妈她……很辛苦。“

冉东城一只手揽过小曼，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小曼的脊背，良久才一字一句地说：“放心吧，一切都很快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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